[KT]上春风的课 16
真的好好看！！！好看到哭泣！
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狗血（搓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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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？”长濑智也妆都还没画完，挤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站在旁边的卷发女生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就，”女孩吓得不轻，手指无意识地绞动一缕头发，“就是说，那个......”她咽了下口水，偷瞄一眼背靠在门框上玩手机的沙也加，
似乎增添了一点勇气，“这个人，堂本光一对吧？能约出来吧？”
长濑一愣，在被闪亮亮的美甲贴片亮瞎眼之前确认了手机上的照片是光一，然后咂嘴，“啧......都堵到我这里来了。怎么，我不行吗？”
突然凑近的脸吓得那女孩一激灵，长长的假睫毛飞速扇动，“你，你，少欺负人了！”
“这怎么是欺负，”长濑看她害怕更起了玩心，故意凑更近，“他那种不解风情的家伙我哪里比不上了？”
沙也加终于看不下去了，一把拉开朋友，扬着眉毛看长濑，“大小也是个头头，欺负她算什么本事。”
长濑抬眼看他，笑了，“所以要约他的是你吧？直说不好吗？”
“这不关你事。”沙也加无所谓地瞪回去，“约他出来。”
声音其实很好听，可她的语气实在盛气凌人。长濑拧着眉头，还算耐心地解释，“语气太差了吧喂？......约他出去我倒没什么意见，但这人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，不会理你的。看你俩也不算难看，听我的话，别找气受了。”
这话说的粗糙，沙也加这样的性格听了也只会更不忿，“他算什么东西还敢随便不理别人？你连约人出来都做不到，还说是这人朋友？”
“喂你这女人，”长濑忍不住站起身来，“嘴怎么回事，干净点！”
尽管比长濑低了少说一个头，沙也加倒也没畏惧，笑着问道，“我是谁，你不知道吧？”
“哈？”长濑要笑不笑，“怎么，你还能是天皇的女儿不成？”
“天皇他老人家管不着你的事，”沙也加伸出右手食指，尖尖的闪亮指尖戳到长濑胸前，“但是我家里可以。知道你们唯一的女理事姓什么吗？好巧，和我妈一个姓耶？”
“你还是听话吧......”朋友从后面探个头出来，看着长濑有点尴尬地补充，“理事他们，不会允许学生在这里打工的......”
* * *
“对不起嘛，”早上10点，商店街的前端，广末拉着刚的手左摇右晃，“不知道你昨天睡得不好......可是马上就要上班了，天气又这么好——”
刚被她拉着踉跄了几步，困顿地眯着眼睛笑，“嘛......可是，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......”
虽说混着哈欠，声音也实在温柔。广末也不晃他了，只静下来注视他揉眼睛的动作，“一点都不会怪我吗？”
“这有什么可怪的，”刚放下揉眼睛的手，宽容地朝她笑，“天气是很好啊。”
广末小小地叹了口气，怜爱又不满地看着他。
“应该饿了吧，”刚却下意识地略过，往街上看，“吃可丽饼吗？”
“嗯，”她收敛神色，恢复笑容，“要吃。”
一点点都好，耍赖撒娇之类的......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？
“搞什么......”光一无意识有点撅着嘴，手上电话再次拨给长濑，依旧是长时间无人接听。他有点烦躁地仰着因低头久了略微酸痛的脖子，结果抬头就见阳光照着商店街末端的商务大楼，玻璃幕墙反光反到让人眼睛刺痛。
啧。
约自己出来的人明明是那个臭猩猩（最近新取的外号，尽管并没起到羞辱对方的作用，反而让他嘻嘻的笑），迟到就算了，电话也打不通。
“肯定算计我什么了。”光一喃喃道，“太明显了啊白痴。”
此时绿灯亮了，马路两边的人开始成群结队地往对面去。光一站在这边，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视线，眯眼看过去却没看到长濑那大高个子。
......不会吧。他隐隐有了不太妙的预感。
对面的人潮慢慢过渡到这边，一个戴墨镜的棕发女孩似乎是打量了他一眼，然后非常笃定地走到他的面前。
“堂本光一？”她把墨镜取了下来，还很稚嫩的脸上画着非常完整的妆容，灿烂日光下美瞳几乎称得上是熠熠生辉了。
“想喝那个吗？”刚抬头看新开的店铺，从招牌到装潢都充盈着少女气息，忍不住笑，“里面可都是高中生哦？”
广末做了个不满的表情，“你是说我老了咯？”
“我怕你遇上学生，”刚拉开玻璃门，“冲过去拆散人家。”
广末一听抿嘴闷笑，有些欣喜地跟着走了进去。
“神田沙也加......”光一有点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女生，“哦，记得了。不过你是怎么——”
“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入学了，”神田打断他，掏出手机灵活地按键，“应该是A班，理事告诉我的，她是我妈。对了，把你电话给我一下。”
“......呃，”光一看着她向前伸出的手，目光难以从细长的美甲贴片上移开，“这是要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的意思吗？”
对方眼睛瞪大了一点，稍微有点不悦，“不然呢，难不成拿去卖掉。”
总觉得哪里不太对，但也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，光一十分别扭地把手机交到了她的手上。趁着她低头忙碌的时间，光一困惑地问道，“这么说有点恶心，但是......你是不是找让长濑智也骗我出来的？”
“对啊，”神田边存边抬头看他一眼，终于笑了一下，“约你出来还挺不容易。”
......光一更混乱了。此刻虽说知道被眼前的这人骗了，但是说不上生气。他一时真的没法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。
“好了，”终于存好了的神田把手机还给他，脸上终于露出高兴的神色，“我有想吃的东西，一起去吧？”
“等等，”光一终于抓住了节奏，皱着眉头瞪她，“你......算了，不问你到底什么意思，我不关心。而且我也没理由陪你去。”
“诶——”这时候的神田似乎是放松下来了，拖长声音说话，还带着揶揄的腔调，“怎么这样啦，电话和mail都交换过了哦？”
光一听她这么讲话简直头疼，径自就要往前走；谁知神田亮晶晶的手一捞，死死地搂住他的胳膊，“不要这样子嘛——人家都这样挽留你了的说……”
旁边经过的人俱是一惊，偷偷回头看。光一这独来独往的17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，当即僵在原地，看着她长长的指甲陷进自己袖子里就是一阵鸡皮疙瘩，“你，你先放开手……”
“不可以放开，放开你就跑掉啦！”神田显然看出来他对此毫无还手之力，更夸张地弯腰抱着他的胳膊，边做泫然欲泣的表情边在心中笑他大惊失色的脸，“而且，人家好饿……”
“带她去买可丽饼嘛小哥~”终于有好事的路人扔下这么一句，围观的人群中透出闷笑，三三两两地小声交流。
光一耳朵尖可见地红了，一边拉她起来一边结结巴巴地回应，“请，请你吃……你放手行吗？”
“吃甜食还是这么小孩口味，”走出店门，广末牵着刚的胳膊轻轻地摇晃，“比我吃的还甜。”
刚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，软软地笑。
“往那边，”广末指着前面，“今天有要看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，没看到什么特别的。
广末抿着嘴笑，不看他的眼睛。
“你跟着我走就对了。”她声音又低又轻柔。
“......唔，”神田吃了一口手上的可丽饼，神色挑剔，“都跟你说这家不好吃了。”
光一茫然地看着色彩鲜艳的水果和奶油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，“不是你自己说饿了吗。”
神田蓦地抬头，有点高兴，“那好吧，既然你这么说。但是下次必须要前街的那家哦！”
......怎么就还有下次了。光一无语地想着。
两人沿路走着，经过一家半开不开的拉面店，正是去年4月刚第一天来学校请光一吃面的地方。
光一的脚不由自主停下了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神田贴着他的胳膊探出头看，“什么嘛......好破啊。”
倒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样破，但这种店本就是开给放学的穷学生和深夜失意的大叔，在这样阳光明媚满大街情侣时候当然显得更不合时宜。
“从来都没进过这种店呢，”神田皱着眉打量店面，嫌弃地评论着，“哇，桌子也好脏，也没人在吃——”
光一瞥了她一眼，冷淡地把手臂抽离开来，径自走了进去。
“......你！”神田睁大眼睛，一脸被冒犯的委屈，“我要走了哦！”
刚坐在沙发上，右边放着广末的手提包。觉得脑袋还没清醒过来，仿佛是白日发梦。
“在等您的未婚妻？”店员端着水过来，笑意盈盈地递给他，“是刚刚进试衣间的那位吗？”
“未婚妻”从她口中说出，刚心头一震，讪讪地避开她的眼神，茫然地看周围，却后知后觉自己被成百上千的婚纱礼服包围着。
“很紧张对吧，”店员依旧笑着安抚他，“未婚妻肯定比您更紧张呢。哦，好像好了？”
就在几米远的位置，试衣间的帘子缓缓拉开，柔和明亮的灯光下照着身穿纯白婚纱的广末，头上披下来的白纱也挡不住脸上闪闪发亮的甜蜜和羞赧。
“真是美人呢！”店员的称赞多少也有些真情实意，赞叹的语气充满同为女性的羡慕，“真到了婚礼的时候肯定更惊艳的。”
刚怔怔的看着，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忘了。
“怎么样？”广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掀开头纱，开心地问道。
刚嘴动了动，却没发出声音。
广末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，嘴角平了下去。
“大概是觉得太过美丽，说不出话了吧？”帮着穿衣的店员收拾好试衣间，这才开心地走出来接话，“先生，喜欢的话要说出来呀。”
刚这才如梦初醒，站起身来，双手局促的不知该放在哪里，“很，很美，很合身。”
广末定定地看着他，看着看着眼角突然变红了。
“......怎么了，突然？”刚显然注意到了，往前走了一步。两个店员也吓了一跳，一时不敢出声。
广末拿掉头纱，扯掉手套，狼狈地用手背抹眼睛，“没什么，我......只是觉得，你真的，太诚实了。”
刚觉得心仿佛被针猛地扎了下去，痛，愧疚，又可耻地觉得痛快。
“......嘿，”广末用气声笑了，轻松地看着自己蹭上眼影闪粉闪闪发亮的手背，“妆花了，讨厌。”
说不进来的神田西里呼噜地把自己的面吃完了，可丽饼却扔到了一边。从包包里拿出纸巾矜持地擦干净嘴，她注意到光一几乎没动的面，“......你怎么不吃？”
光一左手撑着下巴，默默不语神色忧伤，低垂的眼睛确实无意识地看着碗里那半颗蛋。
......什么诡异的画面。神田想。
“在外面是想吃的，”光一突然来了一句，声音闷闷的，“我记得是很好吃的，你都吃光了。”
“我......我是因为，”被他无意地一说，神田急的耳朵都发红了，“我是因为怕你尴尬——”
“为什么这次觉得，”他轻声说着，像是在问自己，又像是在问一个不在这里的人，“不好吃了呢？”
“真的不考虑这件吗？”店员试图挽留二人，“穿上那么好看的。”
“不了，”广末爽快回绝了，没有看刚，“现在看这些可能还是太早了。”
刚没说话。店员一听这话，心下多少也有了些计较，也就没再纠缠，换上职业笑容给了他们介绍图册，稍作讲解便将人带到大门口。
“谢谢。”刚和店员回了礼，扶着门等广末先走出去。
终于从那仿佛笼罩在多层白纱之下的气氛中脱离出来，现实过头的车流和行人带来复杂的噪声，却能让人头脑冷静。
广末背对着刚，静静站在人行红绿灯下。
刚看着她良久，叹了口气，轻轻说了一声“对不起”。
“也没什么对不起的，”广末转过身来，脸上挂着悲伤的微笑，“我事先没有和你说。吓了一跳吧。”
“但是，”她看着刚的眼睛，“你站起来，说’很美很合身‘，那个样子，就像是，婚礼上......一个不认识的人路过，看到新娘的感想。”
她急促地呼吸了一下，然后恢复语速，“所以我才说，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，只是太诚实了，诚实到......诚实到......”
“......对不起，”刚终于感到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愧疚和难过，“对不起，我......”
广末终于还是流下泪来，瞬间变回了一个脆弱又无依的小姑娘，放松又似放弃地靠在刚的怀里。
“不是不会用智能机，只是喜欢翻盖不可以吗？所以我就故意花更多的钱去做装饰——”神田兴致勃勃地讲着自己的事，突然发现光一呆住了，“怎么啦？”
光一呆呆地站在红绿灯下，脸朝向对面。
“有什么东西吗？”神田依旧挤过来，好奇地跟着望过去，“......啧，我当是谁呢，广末和堂本啊......啊，你也是堂本呢。”
光一看着刚和广末在说话，觉得心头发堵，还是问神田，“你知道他们什么事？”
“当然，”神田见他感兴趣，得意地用手指绕绕头发，“理事长是堂本的爸爸嘛。据说是要结婚了，长辈们都公认的事。你看，明显是刚才去定的婚纱。”
“......婚纱？”光一看着他们交谈的身影，又看向后面的婚纱店，心中慌乱起来，“......结婚？真的，要结婚？”
仿佛要印证神田的话一般，没多远的对面，广末跌进刚的怀里。
“我说吧。”神田事不关己地补了一句。
刚感觉到广末的眼泪，凉凉地沁进肩膀上的布料里，伸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，心里像灌满了铅。
是我让她这样伤心。都是我。
然而仿佛心灵感应一般，刚忽然抬起头来，猝不及防看到站在对面的光一，脸色苍白到显而易见。
“啊，看到我们了。”神田开心地一把揽住光一的胳膊，“应该还记得我吧？”
光一死死地盯着刚愈发苍白的脸色和惊惶的眼睛，心中又气又恨，嫉妒又委屈，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“......怎么？”广末感受到刚的不寻常，鼻音浓重地发问，然后回头看见了光一。
又是他。又是他。
当然是他，只能是他。
广末怔怔地看着光一巴掌大小的苍白的脸，清晰地感受刚从自己背后收回手去，第一次对自己的学生生出了厌弃的心情。
要是没有他就好了。
真的，没有他就好了。
“那个是......”刚的眼神有些空洞，声音细若蚊呐，“......圣子阿姨的......女儿吗？”
“呐，”神田晃晃光一的胳膊，从下方冲他眨眼睛，“要过去打招呼吗？”
光一将刺人的目光从刚脸上收回，看也不看，拉起神田的手臂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刚怔怔地看着，目光追随着光一拉住神田的手，不得不注意到神田似抱怨似娇嗔的神态。
大步流星地男孩，拖着长发飘飘的女孩走在商店街上，仿佛就应该是这样的，天经地义。
“相配吗......”声音不自觉发出来，刚惊觉时已经被广末注视了好一会儿。她的眼神并不气愤，刚却觉得像被打了一巴掌一般。
广末转过身，打开包包拉链，翻找车钥匙。
“回去吧。你也累了。”她说。
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，无论我开心还是难过……
只要他一出现，只要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。
我就输了。
广末又有点想哭，但是忍住了。她回头看看刚，果不其然地发现他依旧背过头去，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人的方向。
* * *
四月如期而至，樱花依旧不知疲惫地开满枝头。
“呐呐，听说了吗？”
“是要说小王子和公主病的恋情吧？”
“啊，原来都知道啊？”
“这种事情当然传得快嘛——”
粉色花朵映衬着脸颊绯红的少女们，兴奋地讲着恋爱的传闻，画面十分合宜。
“听说是理事的女儿，出了名的公主病；就是没想到小王子居然真的着了她的道。”
“所谓王子大概也是有王子病的吧？不然怎么会和公主病臭味相投嘻嘻嘻——”
“啊……”讲话的人突然闪身避开，神田带着两个女生从身后走上前来，嗤笑地冲她们翻了个白眼，得意地大步走到前面去了。
“哇……”被瞪的一个女孩惊恐地小声说，“超嚣张的诶。就是她嘛？”
“是啊，明明也不怎么漂亮，拽得跟个什么似的——”
“你不吹口哨能死吗？”光一烦不胜烦，终于给了长濑一拳。长濑笑嘻嘻地受了，“哎哟好疼，恋爱加持过的拳头——别别别不说了不说了，别踢我别踢我哈哈哈。”
光一是真的烦，还是补了一脚，“根本都是你的错吧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？”
“哎，”长濑倒是心情好，长身往走廊外探，敏捷地接住几片粉嫩的花瓣，“给小姑娘一个机会嘛。正好也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，别整天盯着广末和Domorin。”
提到刚的事，光一先是沉默，随即更生气，“约在那种地方和时间，你这个白痴！”
“……啊？”这个长濑实在是没明白，“逛街有什么不好吗？”
光一说不出话来。明知会遇上刚和长濑的安排一点关系也没有，但他生气。
“堂本，堂本君！”身后有不认识的女生往这边跑，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来，有点怯怯的，“广末老师找你。”
到了办公室，光一才发现不只是广末在，还有芹泽坐在旁边。
“这是一年A班的班导，芹泽老师。”广末没看光一的眼睛，神色冷淡地给他介绍。
芹泽扶了扶眼镜打量了他一眼，腼腆地冲他微笑，“坐下吧。”声音很深沉，意外地好听。
“为了这种事叫你来其实有点奇怪；”芹泽似乎有点在意右边的广末，时不时往她的方向看，“但这才开学几天就弄出这么大的阵势，松田女士都有听说，实在有点不放心。”
光一也有点懵，实在想不到这点事弄得全校皆知，“……抱歉。不过其实——”
“不用澄清什么，”广末一开口就被自己语气中的凉薄吓了一跳，清了下嗓子才继续说，“我是说，具体怎么回事我们并不会干涉，也无权干涉。”
“神田君她，”芹泽笑得有点为难，“性格有点张扬，按照松田女士的说法，也有点娇气……”
“那叫我来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芹泽被光一直直看着，有点语塞。广末深吸一口气，接下去说道，“说白了就是，让你陪着她玩好了。”
光一一愣，“玩？”
“是的。”广末依旧没什么表情，看着光一的眼睛，“她爱吃什么，爱玩什么，从来就变得很快。大概觉得很好玩吧，所以才会找你。”
虽然不喜欢神田，但此刻光一心里有些为她鸣不平了，“她对我怎么想，她自己会和我说，我也会和她说清楚。”
“你不了解她。”广末接着说，“我，还有刚算是看着她长大，她怎么行事我们比你要了解得多。”
光一觉得她提起刚是故意的。他心头仿佛有一团浓浓的乌云在翻滚。
“在你看来是这样，那又怎样？”光一声音冷冰冰的，夹杂着怒气，芹泽感到有点不寻常，可也没法插话。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，”广末直直地注视他，“她贪玩而已，你不要投入过多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这话说的似乎过了，芹泽心里愈发觉得奇怪，神田和堂本再怎么性格不对也算同龄人，不是一个世界……？
光一倏地站起来，胸膛起伏着。
“那么你呢？”理智告诉他这些话不可以说，但还是忍不住争先恐后地从嘴里冒了出来，“爱吃什么，爱玩什么，爱去哪里逛街？试衣服，试婚纱，过家家酒？结婚呢？都是玩吗？变得快吗？”
广末瞬间脸色煞白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。芹泽惶惑地看着光一，“堂本君，你……”
“漂亮婚纱也穿过了，够了吗？”光一并不知道试婚纱的情况，只是一个劲地怎么伤人怎么说，“满足了吗？小时候玩了太多家家酒，到这一步也该完了吧？可以放他走了吗？”
芹泽听得一片混乱，却隐隐知道了他话中的“他”大概是谁。抬眼一看，忍不住惊得站起身来，“……堂，堂本？”
刚捏着办公室的门把，怔怔地站在门口。
光一因愤怒涨红的脸血色瞬间褪尽，回头都不敢。广末却脸涨的通红，泪水瞬间掉落下来。
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广末呜咽的哭声，哭得又用力又凄凉，几乎毫无美感。
刚实在看得揪心，愧疚地往里走，轻拍她的肩膀，“没事了，没事了……别哭，别哭……”语气温柔又熟稔。
芹泽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，站在心上人的身边，却连安慰都找不到要领。他叹气，看一眼光一，却发现他也死死咬着下嘴唇，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刚。
芹泽心头一跳，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，却不敢想下去。
“你……”刚回过头来，被光一的眼神震了一下，还是板起脸来，“道歉。”
光一眼圈瞬间通红，拳头捏紧，手指甲陷进肉里。
“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和老师说话，”刚不看他的脸，视线落在他胸前的校徽上，“道歉是理所当然。”
光一踢开椅子，三两步到了门口，“砰”的一声巨响摔门而去。
刚一惊，手从广末的肩膀上滑落下来，和芹泽道了声“不好意思”就追了出去。
广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，哭声终于也止住了。
哭又有什么用呢。
“给，”芹泽笨拙地递给她抽纸盒和镜子，“妆有点花了。”
光一横冲直撞，连着撞了好几个人也懒得停下。
顶撞老师，走廊撞人……所谓坏学生该做的事就是这些了吧。
索性往楼上跑，撞开天台锁，反正也不差这一件事了。
刚在后面追着，一路上给遇到的老师道歉，还得帮着扶被光一撞到的学生，十分狼狈。
终于跑到天台，刚踉跄着跨出门去，喘着气看背靠铁丝网同样喘着气的光一。天台风大，光一没穿校服外套，衬衣被吹起，天光逆着打在身上，连同飞在半空的头发一起，仿佛整个人要消失在天上一般。
刚看着看着，觉得越发揪心，索性低头不看了。
光一看着他，眼神又是委屈又是愧疚，委屈自是为了他竟责骂自己，愧疚则是想起了广末哭泣的脸。
然而她哭了就有安慰。妒忌和痛苦又漫了上来，光一觉得心脏都要爆开一般。
“下去吧。”刚轻声说，大大的眼睛看过来，却没有片刻停留。
光一盯着他看，没有动。
“道歉的事，以后再说。”刚转过身去，“跟我一起下去吧。”
眼看他背影就要进去了，光一三两步跑过去紧紧搂住他，下巴紧紧嵌进他的肩窝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刚僵直着背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不要结婚，”光一喃喃地说着，忍不住搂得更紧，“不要结婚，不要和她结婚。求求你，不要。”
刚眼圈红了，却感到一丝无望的甜蜜。
“不要结婚吗？”他轻声反问。
“不要，不准。”光一依旧紧紧抱着他，“绝对不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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